邓云乡先生是我尊敬和喜爱的一位学人,他的著作我是每逢必买的,《文化古城旧事》、《增补燕京乡土记》、《吾家祖屋》、《黄叶谭风》、《水流云在琐语》都是我案头柜上的名件。
闲时读辽宁教育出版社“书趣文丛”中收录的《水流云在琐语》,发现其中有一处失误。邓云乡先生在《纪念谢国桢先生》一文中道:“我记得老人有一次翻到一大本早期《胡庆余堂药目》,有药名,有价格,只有五角钱便买了,老人像孩子一样,脸上堆满了微笑。记得还有苏州王西野兄,我们一同到杏花楼吃白斩鸡,喝一点黄酒,并吃大盆广东炒面。”按文中之意,“老人”(著名明史学家谢国桢,字刚主)与王西野、邓云乡先生访到《胡庆余堂药目》就上杏花楼去吃了饭,杏花楼乃上海福州路知名饭庄,那么谢国桢淘得《胡庆余堂药目》当在上海无疑。而事实并非如此,此处邓先生记忆有误。
同为邓云乡先生著作中华书局版《文化古城旧事》第273页:“前年在杭州,买到一本光绪初年刻本《胡庆余堂药目》,只花了五毛钱,先生(谢国桢)大喜过望,在来信中大大夸耀了一番,说别人不懂得买这样的书,不懂其社会价值,也不懂其历史价值。”很清楚,谢国桢得到《胡庆余堂药目》的地点是在杭州,还是写信告知的邓先生。
邓先生与谢国桢、王西野有否同上杏花楼呢?肯定是有的。《水流云在琐语》中有“酒与文人”一文,其中说:“大约15年前,和谢刚主师、王西野兄在福州路杏花楼便饭,吃白斩鸡,喝加饭酒,当时正写完《鲁迅与琉璃厂》文稿,饭间就谈起30年代中期鲁迅先生赞赏谢老研究南明史料的事……”
看来,邓先生是将这两桩事记拧了。云乡先生以为如何?
(江苏锡山市锡兴集团 苏迅)